【楼诚】暗火（一）
高中师生au，伪单向，三观不正，ooc，注意避雷。（为什么写个简介把自己写虐了= 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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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梦中醒转过来的时候，明诚首先感受到了枕头上的湿意。
他一动都不敢动，脑子飞快地运行着。必须在醒来的第一分钟尽可能回想梦的内容。他有着无数惨痛的经验——洗把脸的功夫，那些黑夜中不可靠的记忆就偷偷溜走了。
毕竟如今只有梦还是自己的。隐秘的，热切的，疯狂的，惨淡的。它们日复一日损耗着明诚，也滋养着他。甚至有时候明诚觉得，只有在梦中，自己才真正活着。
不管如何使劲回想，也只能记起几个零散的场景。不过够了，就这几个场景，足够让他再撑一段连梦都不做的日子。
明诚揉揉依然隐隐作痛的太阳穴。睡了一觉反而更累了。他懒得动，伸出一只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seven eleven门口，郭骑云揉揉通宵熬红的眼睛，一边伸懒腰，一边在心里夸自己——名牌大学准大学生，刚刚经受过高考的洗礼，没有狂欢，没有颓废，而是马不停蹄开始人生中第一份兼职，自己真是太优秀了。不像某人——
“铃儿响叮当”的铃声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突兀地响起，招来几个晨练的老大爷侧目。估计这年头，连大爷都觉得这歌土。
郭骑云偷偷翻个白眼，表示哥超凡脱俗的品味你不懂。从裤兜里掏出手机，郭骑云顿时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。
难道某人感应到他在骂他？
“喂，嘿嘿阿诚啊，您老今儿个起得挺早啊？”
“一大早怎么阴阳怪气的。”鼻音浓重，敢情是刚醒，“我说，你干嘛呢？”
“刚七十一值完夜班，正要回家睡觉。”郭骑云打了个哈欠，“我跟你说，做了半个多月，你猜我最大的收获是啥？”
“钱。”那边毫不犹豫。
郭骑云再次翻白眼。人还没醒利索，可见是本能反应。也是，不算计钱就不是他明诚了。
“冷漠。冷漠！做一份工作，难道钱是最重要的吗？”郭骑云痛心疾首，“我看了十几次日出啊！日出有多美你知道吗？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从高考完每天就知道闷头睡的人……”
“我又梦见他了。”对面却打断了他的话。
这句话一出口，电话两边都有瞬间的沉默。
“唉，”郭骑云的声音也不禁低了下去，“阿诚，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。过去的已经过去了，就算你再留恋，也不可能重来了。你那么聪明，那么好的学校都考上了，这点小事怎么就老也想不明白呢。”
“你怎么不问我梦见了什么。”郭骑云听着这依旧恍惚的声音就知道，自己的话明诚并没有听进去。
郭骑云无奈。
“好吧，那请明少爷告诉在下，昨晚人家是又训你了，还是你又和人闹僵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算了，就知道笑话我。不和你说了。”
“反正您老的梦翻来覆去也就这点事，每次都差不多。”郭骑云换了一副认真的口气，“想想就算了，阿诚，别再折磨自己了。”
“……”明诚发现自己连假装可以做到的力气也没有。
就在明诚以为郭骑云要挂的时候，对方又开了口：“自从……你喜欢上他以后，你就越来越不像你了。”
明诚挂了电话，又恹恹地缩回被子里。隔壁房间传来动静，明诚知道应该是他养母起来了。
郭骑云那傻子，自己每次魔怔了想找人说话，总是打电话给他。梁仲春太没正经，于曼丽毕竟是个女孩子，有些话不太好说。偏他也不嫌烦，每次都苦口婆心劝他，总是一样的话，跟个老妈子似的。
其实，昨晚的梦里那人倒是难得地温柔呢。大多时候，连梦明诚也不敢放肆地做。
明诚闭上眼，轻轻露出一个笑容。
明诚起来的时候，养母已经不在了。进厨房一看，果然不出所料，冷锅冷灶。在这点上，喜怒无常的养母倒是数十年如一日地没变。
好在他已经习惯了，也没觉得有什么，熟练地给自己草草做了点吃了，算作早午饭。吃完后，他又窝回床上刷起了贴吧。
睡到日上三竿，起来吃饭，然后上网到天黑，泡碗面，再继续上网直到半夜，这就是明诚每天的生活。
其实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。他从十二岁开始就开始在学校周围的小黑店打工，刷盘子，送货，搬砖，代笔，打字员，几乎做遍了能非法雇佣童工的工作。长时间蓬头垢面地闲在家里，这是头一次。
毕业那天明诚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。虽然知道这一天总要到来，虽然知道自己那些心心念念永远也不可能实现，但当这一切终于被时间推到他面前，他还是毫无抵抗之力。
明诚骨节分明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翻动，直到一个帖子吸引了他的视线。
是一个写手召集令，两个月时间内，写下你的故事，话题字数不限，可以用化名，要求情节真实，情感真挚。截止之后，按照热度排名，榜上前十有现金奖励。
看着那些可观的数字，明诚心念一动。
也罢，左右这些天不想出门，不如趁这个机会，把他和那个人的故事……也谈不上“和”，其实只是自己的回忆，从头梳理一遍，也好给自己以后留个念想。
明诚起来坐在书桌前，拿出自己二手买的电脑开机，打开word文档。
站在结尾处，一切却要从头说起。
那么，便从那天开始吧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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