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假戏（五）
五
夜深了，新政府办公楼里大半的灯都已熄灭。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，李秘书正在向南田洋子汇报着他的秘密使命。
“属下……属下怀疑，明楼长官和明秘书长的关系非同一般，至少绝对不只是表面上的那样。……这些天属下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”
南田抬起眼。“哪里不对劲？”
“每天早上明秘书长一来，连东西都不往自己办公室放，第一件事就是跟着明长官进他的办公室锁上门，每次都要好一会儿明秘书长才会出来给我们布置一天的工作。而且，白天工作的时候他也老是往明长官办公室跑，不是端着杯咖啡，就是拿着一些文件。秘书处的工作也并不麻烦，绝对没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向明长官汇报。除非……他们在干别的事情。”
“他们在里面干什么？”
“属下也想弄明白来着……进不去啊。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动静。人多眼杂的，属下总不能趴到门上偷听吧。”李秘书小心地赔着笑，努力拗出诚恳的有心无力的表情。
南田虽不满意，却也知道李秘书说的是实情。
“继续说，还发现了什么。”
“是。让我想想……哦！对了，有一次，明秘书长出来的时候，属下好像看到他脸有些红，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？”
“这个……属下也只敢看了一眼，没看真切，所以，也，也不敢确定。”
“无能！”
李秘书赶紧低头，大气不敢出。
半晌，又战战兢兢开口：
“南田课长，属下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说。”
“他们两个太谨慎了，如果就保持现在这样，属下实在……实在是很难有进一步的发现啊。不过，若是能有办法让属下近距离接触……”
“近距离接触？”南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，“我看你是嫌秘书的职务太低了吧？”
“属下不敢！为大日本帝国效力，属下绝无怨言！南田课长若是不相信属下，您尽管撤掉我的职务，属下可以继续为您工作。只是恳请南田课长让我有理由能进入明楼的办公室，明楼和明诚每天躲在办公室不知道在密谋什么，属下直觉他们肯定有问题……”李秘书看南田果然起了这种怀疑，急急辩解。
南田想了想，长呼一口气：“罢了。你说的倒也有一定道理，我第一次见他们就觉得这两个人不简单，果然是老狐狸。”这两个人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，需要每天偷偷地关起门来做。在干什么都好，最怕是重庆或共产党那边的。明楼在新政府和76号的职务都不算低。南田想想都不寒而栗。
“这样吧，我会找个机会想办法把你安排到明楼身边工作，到时候你可以有机会进入明楼的办公室。记住，一定要弄清明楼和明诚真实的身份和关系，而且越快越好。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这个，其它工作都给我放到一边去。如果你能做好，你在日本的母亲和妹妹，我会派人关照她们。如果你让我失望……”南田慢慢把玩着桌上的钢笔。
“是，属下明白，还请南田课长尽管放心，属下一定不辱使命。”李秘书一动不敢动，身上早已冷汗涔涔。
门外，一个黑影迅速闪身离去。
“大哥，果然不出我所料。李秘书，是南田的人。我推断这个人应该是南田自己秘密安排的，只对她一个人负责。刚才南田和他说话的时候，身边一个人都没带，看样子她并不想让别的人知道，包括他们内部的人。哼，倒是方便了我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
“还有大哥，刚刚我听到，南田要让李秘书到你的身边工作。我们得想点办法，绝不能让他进你办公室……或者，或者干脆做了他？”
“不。”
“大哥？李秘书这个人心细，在你身边呆着太危险了！”
“不用。有人进来，反倒是好事。我正愁着怎么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关系呢。”明楼意味深长地看着明诚，“该下点猛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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